第五百一十章 诡之又诡 (第2/2页)
而在他不觉这时,他的身后,已没有了清月的身影。
他揉了揉双眼,仍旧难以相信。
清月......清月......竟也立在一座大鼎上。
他亦看到了小杰和京,无一例外,他们皆在一片火红色的大鼎中,浮浮沉沉。
他的心底有些难受,心道:“他们不会出事罢!”
“小杰......你......”其实,他早就发现了,自他从黑洞中抜离出来时,他便看到了少年脸上的神光,他清澈的瞳子里,没有任何的杂质,那是小杰,他所熟悉的小杰......
小杰道:“于兄,是我!”
总有一些误会,在某个时间段,某一瞬间,抵至你的身边,或许他没错,他本来就没错,错的只是那些匆匆而别的时光,错的只是那些机缘巧合......
而今,他们皆站在一片大鼎上,或许,在他盘膝打坐时,他业已发现了此境的奥妙之处了罢!
那时的他,只看到苍穹上的一幕,一个绝妙少女,静静地立在一座大鼎上,而那座大鼎则在她的身下,静静地盘旋着,他以为他看走了眼,可那却真的是她——清月......
或许,一切早就注定了罢!
那么,此境又意味着甚么?
大鼎中,有青龙之骨,有白虎之眼,有玄武之甲,有朱雀之羽!
京站在一座内负龙骨的大鼎中,而小杰则站在一座有白虎之眼的大鼎中,许笙则伫立在一座有玄武之甲的大鼎中,清月则站在一座隐有朱雀之羽的大鼎中。
这是......
他一脸惊骇地望着这一幕,而就在此刻,京的身后出现了一条青龙,而小杰的头顶上则站着一只白虎,许笙的脚下则伫立着一只玄武神兽,而清月的脚尖则轻点在一只朱雀身上。
这便是荒古时期所出现的四神兽,如此一幕,确令人心感到一丝惊意。
而此刻,那四座大鼎的旋转速度变得愈来愈快,火红色的焰光,在寂静处,静静地灼烧着,继而,焰光变得愈来愈汹涌,气势则变得愈发的盛大。
“于兄!我会永远记着你!”小杰的脸上多了一片古怪的笑意,而就在那片笑意消失时,他率先消失在这片天畔。
忽觉一声兽吼,刺耳的声音,令地面上的土石草木,皆在剧烈的颤栗着。
“小杰,你去哪了?”心底忽觉一丝不安,望向天空的瞳子里,渐渐变得黯淡,心神晃晃,难受的厉害。
“小杰......小杰......”然后看到远方的那片异世界的大陆,开始疯狂地抖动。
渐渐地陈土,尽皆散去,草木在那一瞬间萎蔫,那些走兽,发出最后一声绝望的吼叫。
一座青铜色的巨棺,沉落在那方世界。而此刻,一个身着红袍的中年男人,突兀间,出现在天幕上。
炸裂的雷电,引燃了一簇簇烈火,雄浑的火光,飘摇在天畔上,发出一声声爆燃声。而引燃这片火光的源头,乃是一片片雄浑的玄气。
红袍男人,背着双手,静立在天畔上,他犹如一柄出鞘的利剑,周身皆掩埋在一片暴戾的凶气中。
于尊皱了皱眉,而这时,红袍男人的身边,出现了一道虚像,那道虚像竟是小杰。
“你对他做了甚么......”目眦尽裂的于尊,心底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。
“你想去的世界,我带你去”红袍男人的声音,生硬而又冷漠。
他到底是谁......
于尊轻轻地摇了摇头,道:“我只要我的兄弟,安静地待在我的身边!”
红袍男人脸上挂着一分冰冷的笑意,道:“可天不遂人愿!”
而这时,令他心感不安的事情,再次发生了,京消失了,许笙消失了,最后便是清月也消失了。
究竟发生了甚么......
而今,看到许笙的身影,不禁脸上多了一分喜色,于是大喝道:“笙!我在这里......”
可这一切,许笙却置若罔闻,他跪伏在地,轻声道:“师傅,许笙在此!”
继而,如小杰一般,许笙的身体,亦变成了一片虚像。
师傅?他一脸愕然的望着那个黑袍老者,这不正是在那片陵园中遇见的老者吗?
而今,他竟成为了许笙的师傅......
他转念一想,轻轻地叹了口气,“或许这皆是天意罢!”
如出一辙,京和清月,亦化为了一片虚像,京的身旁,站着一位白发老者,而清月的身畔,则站着一位身形瘦削身披青衣的中年男人。
当刺眼的光,划破苍穹时,幽幽玄气,席卷了这片古老的世界,从黑洞中走出的人,越来越多了。
他们皆站在于尊的身后,足有百人......
可在他们的眼中,于尊却读出了一种惧意,是发自内心的颤栗。
而此刻,四座大陆,皆分崩离析了,四座大陆也就意味着是四座巨棺,有青铜巨棺,有白银巨棺,有黄金巨棺,有黑晶巨棺。
内里究竟隐有甚么样的生物?这......是一件着实令人心惧的一幕罢!
心底的惶恐,难以言喻,这些来自异世界的圣灵,似乎更加惧怕那一座座巨棺,而对于站在那四座巨棺上的四个人,似乎勉勉强强有些敌对之意。
他忽觉,难道这便是守墓人的世界吗?
他看着那个身披黑袍的老者正抚着长须望向他,矍铄的瞳子里,是一分恬淡的笑意。
“来罢!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罢!”少年傲立在半空,瞳子里无一分俱意,即便是那四座诡异的巨棺,沉落在眼前,即便那四鼎巨棺中,沉默着莫名的凶险。
他不怕......一点都不怕......
他触了触鼻尖,笑吟吟地望着那个身披黑袍的老者,幽幽道:“没想到在此境,又遇到前辈了!”
老者哈哈一声大笑,道:“那应是缘分罢!”
“可我知道,并非缘分那般简单!”脸上的笑意,愈来愈浓,继而便是那清澈的瞳子里,也多了一分难有的愉悦。
总之,现在面对老者,他感觉很舒服,也很安心。他知道,老者对他并没有敌意,虽然之前打过几场,或许只是为了挫挫少年的锐气罢了。
而好战之徒的于尊,自是感知不到那出别有用心,而此境,老者再次出现在于尊面前,于尊心底自是多了一分喜色。
只是当看到许笙那虚实不定的幻影时,他心底又多了一分抑郁。
他道:“你是许笙的师傅罢!”
老者道:“没错,我正是笙儿的师傅!”
“可他为甚么,会变成......”于尊欲言又止,道。
老者笑道:“勿要问,也勿要怀疑,安静的接受一切罢!”
“可他还会回来吗?”他仍有些不安,道。
“勿要问,也勿要怀疑!”这时,老者干脆阖上了双眼,屏气凝神。
看到其余的三人,站在各自的一鼎巨棺上,而此刻,那四鼎巨棺上,竟沉落着四大神兽,此刻的神兽,将神魂浸入到四鼎巨棺中,而随着一道道青色神光的晃动,巨棺上犹如结了一片冷霜,只是破天的神辉,却在那一刻,突兀的迸发出来。
看到自火红色巨鼎中,走出的四大神兽,它们业已从幻境中苏醒了过来。
而此刻,许笙、京、小杰以及清月,眼中的神光,愈发的黯淡了。
看着老者矍铄的瞳子里,溢出的一丝忧伤,于尊突觉,若是不加阻止,或许这四人,当真会身死此地。
目眦尽裂的于尊,冲着黑袍老者厉喝道:“是不是你搞的鬼!”
老者轻轻地叹了口气,又是那句话,“这皆是天意,皆是天意啊!”
而今,那四鼎巨棺,在猛烈的晃动着,内里的怪物,似乎业已从睡眠中苏醒了过来,可那怪物究竟是何方妖孽?
身负红袍的中年男人,轻轻地叹了口气,道:“秦,或许你该告诉他!”
于尊心底怔了怔,秦?难道是那个黑袍老者?
老者笑道:“他若想知道,那便由他去寻找罢!”
原来,老者真的叫秦......
可他不会告诉自己任何消息,包括许笙究竟去了何方。
可他也能够感触到,此间,许笙的气息,变得越来越弱了。
突兀间,他的心底多了一个想法,未来、现实与过去,他们总会抵达一处罢!
当破了那片巨大的塔林,相信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,皆无法困缚他们了罢!
他也渐觉,气息逐渐淡薄的四人,或许未有生命之忧,他也能够从这四人的眼中看出,这四人或许皆不是奸佞之辈罢!
而那逐渐单薄瞳子里,渐多了一片清澈泪流,清月嗫嚅道:“于公子......于公子.......勿要与叔父他开战......勿要......”
同时他也看到了京脸上的那抹纯粹的笑意,京道:“于兄,我不会忘记你的!”
那一刻,心是真的痛了罢!
无论是满是泪痕的面颊,还是那一脸的笑意,总之,他深深地感受到了那股疼痛。
而这时,小杰的声音,却尤其的薄弱,“于兄,我等着你......等着你......”
真的会回来吗?
真的会吗?
也会怀疑自己罢!更多的则是一种负重,即使迈开了步子,也会质疑自己。
嗨!于尊你行吗?
于是落寞的眼神里,时常会涌动着一丝失落,而那些失落,便如同一片深潭中落入一颗石子,噗通!一声落入其中,在心中激起的水浪,却似有似无,于是又是一片难安的静寂,唯有在那片静寂中,才会找到一丝希冀。
于是,肩头的负重,一日又一日,总有太多的情绪,压迫着自己。
既是对自己的一分交代,也是对别人的一分保证。可最终苦的却是自己了。
“小杰......相信我......我......能行的!”似乎是在起誓,而更多的则是一分感动,埋在他们心中。
名为秦的黑袍老者,站在那鼎青铜巨棺上,目视着于尊,道:“后生,你可知此为何地?”
于尊晃了晃神,道:“哦?此境为何地?”
老者哈哈一声大笑,道:“之前,相信你业已路过了那些巨大的塔林罢!”
于尊心底一滞,幽幽道:“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老者笑道:“你且看!”
他轻轻地在半空一点,一片清晰的画面,出现在于尊的眼前,正是之前所见过的那位老妪与那位老者。
秦笑道:“那个老头儿,便是白衣将军,你亦如此说过罢!”
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,道:“确是如此!”
秦轻轻地摇了摇头,道:“可你所见的他,并不是真实的他!”
于尊道:“前辈何意?”
秦哈哈一声大笑,道:“你所见的老者,不过是其一部分残破的神魂罢了!他真正的神体,乃是在那片巨大的塔林中!”
于尊心底一滞,道:“真有此事?”
秦点头道:“你若相信老夫,老夫就继续讲下去!”
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,道:“前辈请讲!”
秦笑道:“这片世界,已是古老的鬼蜮的尽头了!而四座巨棺中,究竟隐有何物,便是我等这些守墓人,亦不熟知的!除非......”
“除非甚么?”于尊道。
老者哈哈一声大笑,道:“除非,将那位白衣大将军引到此处!”
而这时,那玄天上,忽的多了一片笑声,那疯狂的笑声,响彻天地,道:“老夫在此,勿用寻找!”
这时的于尊,才正眼瞧了一眼站在京身畔的白发老人,他揉了揉瞳子,难以置信,道:“前辈,竟真的是你!”
白发老人哈哈一声大笑,道:“老夫一直在这里,只是你们未发现罢了!”
而这时,秦却皱了皱眉,道:“你当真是他?”
这时,于尊应道:“没错!前辈,正是他!”
秦揉了揉额头,道:“这世间稀奇之事,太多......太多啊!”
于尊笑道:“确是如此!”